2023年9月23日晚上7点半，四川大学傅其林教授应邀到西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作学术讲座，讲座的主题为“论沙夫马克思主义语言哲学观”。本次讲座由西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承办，由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所所长黄其洪教授主持，重庆大学吕进教授、西南大学蒋志红副教授、杜丹老师、韩怀珠老师和王垚老师作为特邀嘉宾参与了此次讲座，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专业、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专业和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专业的博士生和硕士生参加了本次讲座。
傅其林教授首先介绍了东欧新马克思主义产生的背景和主要的学派及其特点，包括南斯拉夫实践派、匈牙利布达佩斯学派、波兰新马克思主义和捷克新马克思主义。他指出，东欧新马克思主义诞生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要解决卢卡奇没有解决的问题，也就是当时的社会主义国家中存在的官僚化的弊端，正是因为身处社会主义国家，他们本身也遭遇到制度化的戕害，因此其理论具有非常强烈的现实批判性。另外，他还指出东欧新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有两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实践”和“日常生活”。按照南斯拉夫实践派的理解，实践是涉及到人的实践，是人的根本性的存在方式，不是简单的描述的概念，而是有规范性的，涉及到人的自由、可能性以及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对日常生活的关注表明东欧新马克思主义有鲜明的现实性和针对性，特别是在和西方马克思主义中部分寄希望于审美乌托邦的学者的比较中更能突显这一特征。
随后，傅其林教授围绕波兰新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人物沙夫的语言哲学理论进行了系统地讲述。他首先指出，沙夫是东欧新马克思主义中最早也是最有成效地开掘语言学哲学的思想家，他在批判资产阶级语言哲学的同时进行唯物主义语言哲学的建构，对马克思主义语言哲学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接着，傅其林教授开始讲述沙夫的语言哲学的主要内容：第一部分是沙夫对资产阶级语言哲学的批判，他通过对经验主义、约定论和新实证主义的批判，揭露了其共同类似的语言符号论及其掩盖的唯心主义根源，认为这些语言哲学潮流事实上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否定与挑战，忽视了唯物主义的客观现实的决定性意义以及实践作为真理标准的根本准则。第二部分是沙夫对马克思主义语言哲学的建构，他从马克思主义的角度或者说在“创造的马克思主义”的背景下进行哲学理论思考，较早确定了马克思主义语言哲学或者“分析－语言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形态。沙夫的语义学理论从马克思主义实践出发，立足于交往过程或者说符号情境，建立起符号定义、符号类型、意义及其交往的总体性符号学。第三部分是沙夫语言哲学的特征与局限，包括理论话语的批判性与战斗性、理论分析的复杂性与学理性、理论问题的经典性与民族性。总之，沙夫的语言哲学在批判中进行建构，在建构中进行批判，形成了具有原创性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尽管批判中具有一定程度的教条主义色彩，建构中还不够全面细致，提出了美学命题然而阐释不够充分，但是他的探索具有独创性、开放性、世界性，对于推进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话语体系具有重要的意义。
在提问互动环节，蒋志红副教授提出应该如何理解沙夫对资产阶级语言哲学的批判具有一定程度的教条主义色彩，傅其林教授指出，所谓教条主义就是还有一定程度的主观色彩，比如他对批判对象的整体定位，对资产阶级语言哲学进行唯心主义的归类，但是资产阶级的语言哲学是一个很复杂的体系，所以说这种判定有一些武断，这可能与当时的政治形势有关，但我们可以看到，在六十年代东欧的局势发生转变以后，他的理论的教条主义色彩就有所减轻，更加具有学理性。随后，黄其洪教授提出沙夫是否有语用学方面的研究的问题？傅其林教授指出，沙夫的语言哲学理论虽然更注重语言的意义分析，但也是包含了语用学的，特别是在他强调交往过程的时候，沙夫把语义放在社会历史语境中和实践的过程中来理解，也就是说词语的意义是在交往过程中来生产的。另外，针对黄其洪教授提到的哈贝马斯对普遍语用学的构建所做出的精细的条件规定，傅其林教授认为实际上沙夫的语言哲学分析有时候比哈贝马斯的精细，他指出哈贝马斯的交往行动理论主要基于约翰·塞尔的言语行为理论，还可以回溯到杜克海姆和马克斯·韦伯，他的理论的卓越之处就在于通过协商、对话和论证形成共识后所建构的交往共同体具有鲜明的现代性特征，他所关注的现代性的伦理、民主政治和法律这一系列问题恰恰是解决当代社会政治最为核心的权力问题的一些关键字眼，这就是为什么哈贝马斯的影响力如此之大，可以说他在伦理和政治方面的影响力早已超过他的语言哲学理论，而沙夫更加专注于语言哲学的分析并围绕此主题做了大量系统的精细的工作。
讲座接近尾声，黄其洪教授对整个讲座过程进行了总结，并留下一些问题让同学们继续思考，例如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是如何可能的，思想的表达是如何可能的，认识为何可以与外界有关联，为什么会产生合作、协作和理解等等，他指出，对这些问题的思考将会涉及符号、语义和语用这些维度，他还提醒同学们在对现实问题进行讨论前要对使用的概念、判断、语言和方法论有一个反思，就像没有语言学奠基的认识论是无效的一样，没有语言学奠基的本体论也是无效的。另外，他认为我们还可以进一步思考有没有可能在沙夫的基础上继续推进马克思主义的语用学研究。
最后，西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的老师和同学们以热烈的掌声真挚地感谢傅其林教授在秋分时节带来的这场精心准备的、发人深省的讲座。通过此次讲座，同学们不仅对东欧新马克思主义和语言哲学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更重要的是，意识到了要重视文本依据、开阔理论视野和培养学术国际化的眼光。
（西南大学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所 供稿）
